梨俱吠陀

誓不白嫖，随手码的段子，当个小玩意儿看看就行。

OOC是我的。

Collins踏上归途的火车，他上去的晚，车厢里挤满了人。士兵们在低声交谈着，有关回家的欣喜与天空中那架英勇的飞机。

那是Farrier，Collins想，唇角略微上扬，倒也似是骄傲。

火车的环境并不理想，只是回家的欲望掩盖了糟糕的条件，没有人抱怨硬邦邦的座椅或是不那么完美的毛毯。Collins裹着毯子，边角处已有些磨损了，姑且还能御寒。

窗外是无边的夜色，浩浩荡荡笼罩了整扇天空。他靠着玻璃，右颊冰凉的触感令他清醒许多。Farrier在哪呢，他暗自琢磨。倚靠着座椅与窗户的夹角，玻璃上映出自己泛着水光的湛蓝双眸。

有人在低声谣传Farrier的死讯，Collins斜睨一眼，那人立马噤声。他不确定消息的真实性，它听起来太过假了。Colins不打算落泪，在确定Farrier真的离去之前付出的眼泪也都是徒劳。Farrier还活着，他告诉自己，企图借此博得一点心理上的安慰。

车轮滑过铁轨的声音悉数入耳，Collins有些恋恋不舍回望去，窗外的景象看不清晰，单单知道那里的海洋埋葬有如同手足的战友，那里的天空兴许扼杀了他的导师，他的伙伴，他的爱人。

Farrier.

火车里填满了渴望祖国的士兵，在渐浓的黑色中鼾声与梦语响成一片。困倦在舔舐他的大脑，而那条未知确否的死讯却随时等待着将他打醒。睡吧，Collins想，没有什么郁结是一场梦解不开的。他终于沉沉睡去，锁紧的指尖松开皱结成一团的毛毯。

他好像又一次听见Farrier在他耳边说，“我有没有跨夸过你的眼睛很好看。”Collins看见Farrier的飞机划过，好似一只灵活的椋鸟，急急飞越天边。他来不及看到那架飞机划过何处，只记得自己被强行塞入船舱。

他又看见那架飞机因耗尽机油坠毁在海滩，人们口中的英雄被德军挟走。像是肺里猛地被压入咸涩的海水，Collins感觉自己几近失去呼吸，肺部生生的疼。

然后他醒了，毛毯不知何时死死掩上口鼻。士兵们大都还在沉睡，少有几位用闪着光的眼睛凝视窗外泛白的天。

那只是个梦，Collins看着窗外，企盼着一点点奇迹的发生。

列车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缓缓停下，Collins在一片解脱的欢声中被挤下车。他寻找着，人群中是否有一个熟悉的身影。士兵们在嘈杂中涌上祖国的土地，巴不得尽快看看那些景象是否还是先前那般。Collins曾引以为傲的身高并没带来太大优势，他四下张望着，直到最后一名高地兵也匆匆离去。

Colins好像又一次看见Farrier一个人站在海边，不远处是因油气耗尽而坠毁的飞机。德军将他绑去，身影消失在沉重的夜色中。

梦里的窒息感骤然涌上，呼吸窒在喉间。他好看的鼻尖有些发酸了，猜测自己眼角是否不争气地染上些红色。那辆承载他们归途的铁皮机器依旧停在原地，Colins与它对望着，仿佛这样便能将那人唤出。

汽鸣声终于在一片死寂中炸响，轰鸣声中，一双手覆上Collins的肩头，紧接着是那张写着戏谑的脸。

“Can't wait to see me?”

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与发颤的声音。

“Bastard.”